近年來隨著性別運動逐漸受到重視,市場上也逐漸出現越來越多以多元性別為主軸的日劇。

例如前幾年甫播出即造成轟動、甚至翻拍為港劇的 BL 愛情喜劇《大叔的愛(おっさんずラブ)》,以及今年推出電影版、令不少觀眾小鹿亂撞的《如果 30 歲還是處男,似乎就能成為魔法師(30歳まで童貞だと魔法使いになれるらしい)》都是引起熱議、甚至擁有許多死忠粉絲的劇作。

《如果 30 歲還是處男,似乎就能成為魔法師》劇照。圖/官方 twitter

不過日劇中的多元性別討論其實並不僅限於 BL 作品,近幾年有不少日劇都呈現出了更多樣的性傾向及性別認同樣貌。今天我們就從日劇《不能相愛的兩個人》出發,一起看看這些多元性別題材如何被織入劇中。

《不能相愛的兩個人》:共組「非以愛情關係為前提的家庭」

2022 年冬季日劇《不能相愛的兩個人》(恋せぬふたり)由演技派演員岸井雪乃和高橋一生擔當主演,描述兩位自我認同為無浪漫傾向的無性戀者(アロマンティック・アセクシャル,Aromantic Asexual)試圖共組家庭,一同克服來自社會及原生家庭的既定觀念與偏見的故事。

💡「無浪漫傾向(Aromantic)」指的是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浪漫情感或愛情,而「無性戀(Asexuality)」則指無法從他人身上感受到性吸引力。

兩位主角因為性傾向不被家人與社會所理解,生活在以異性戀為主的社會中也經常感受到不快及違和感。本劇以這樣的「違和感」為核心,透過角色間的相互對話與辯答,迫使觀眾重新思考所謂「正常」及「普通」是什麼。而劇中兩位無性戀者所構成的「非以愛情關係為前提的家庭」也重新解構了家庭的意義與功能,為所謂的「家庭」提供了更多樣的詮釋可能性。

《不能相愛的兩個人》劇中直擊人心的台詞

做為首部以描述無性戀者為主題的日劇,《不能相愛的兩個人》成功引起大眾討論,編劇吉田惠里香更憑藉此劇獲得了日本編劇圈最高榮譽的向田邦子賞。劇中角色圍繞著自我認同及所選擇的生活方式所進行的討論中,每每會出現溫柔而直擊人心的名台詞。

《不能相愛的兩個人》劇照。圖/cinema cafe(來源:NHK)

1. どんなセクシュアリティであれ、「誰かと一緒にいたい」「一人は寂しい」っていう思いは、ワガママではないと思います。」

當女主角咲子與高橋談話時,詢問有「雖然是無性戀者但還是不想自己一個人生活」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任性時,這句話是高橋的答覆,意思是「不管是哪種性傾向,『想要和誰在一起』、『一個人很寂寞』,我不認為這是任性的想法」,是不是非常溫暖?

2. 納得も理解もしなくていいんじゃないですかね。ただ、何で、こういう時って「こういう人間もいる」「こういうこともある」、って話終わらないんですかね?

當咲子和家人出櫃表示自己是「無性戀」時,咲子的母親非常錯愕且完全無法解受。這時高橋就說了這句話,意思是「不要接受也不要理解,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講到這種話題時,不能讓話題結束在『有這樣的人、有這樣的事』就好了呢?」

3. なんにも決めつけなくてよくないですか?私たちも、家族も、全部かっこ仮で。言葉にすると、それに縛られちゃうんですよ。周りが決めた普通に縛られたくない私たちでさえも。

在高橋害怕自己去追求理想可能會無法與咲子繼續目前的關係和生活時,咲子告訴高橋:「我們不需要現在就急於為一切下定論。不管是我們自己、或家人關係,都當作暫時的就好。就算我們不想被世俗觀念所束縛,還是會被說出口的話語所限制。」咲子認為重要的事或想法都是會改變的,因此只要在每個當下做出最棒的決定就好了。

4. 私の人生に何か言っていいのは私だけ、私の幸せを決めるのは、私だけ。

這是咲子在最後說的,也是非常適合做為結尾的一句話,意思是「只有我有資格評斷我自己的人生,只有我能決定屬於我自己的幸福」。也祝福大家都能夠朝自己的理想生活邁進!


那些年以多元性別為主題的日劇

除了《不能相愛的兩個人》之外,日劇圈裡還有許多探討多元性別議題的秀逸之作。從這些作品與後續的討論中,我們也得以一窺日本社會對於多元性別的態度。

以中年男同志伴侶為主角的電視劇《昨日的美食》

昨日的美食(昨日何を食べた,2019)改編自漫畫、以中年男同志伴侶為主角的《昨日的美食》在一道道家庭料理間討論中年同性伴侶日常中遇到的種種議題。不只溫暖動人的劇情獲得觀眾的熱烈支持,在故事裡登場的家庭料理也成為粉絲關注的焦點。

《昨日的美食》劇場版宣傳照。圖/《昨日的美食》官方 twitter

以女同性戀為主題的短劇集《Transit Girls》

《Transit Girls》是日本史上首部以女同性戀為主題的短劇集。描述無血緣關係的姐妹在父母再婚後相知相識,並不受控地被對方所吸引。由於篇幅較短且著重於兩位主角的關係發展,本劇在內容上較為有限。但演技派演員伊藤莎莉與模特兒出身的佐久間由衣之間的互動仍相當賞心悅目,是一部清淡可愛的作品。

《Transit Girls》官方宣傳照。圖/FujiTelevision Network

描述跨性別者生活的愛情喜劇《女子的生活》

描述「心裡是女同性戀,身體是男孩子」的跨性別女性為了過自己理想中的「女子生活」而離家獨自生活的故事。故事呈現出跨性別者生活中所遇到的困境與煩惱,不過性格開朗堅韌、勇於堅持自我的主角,在面對這些困境時閃閃發亮的樣貌,也帶給觀眾不少勇氣。

《女子的生活》劇照。圖/cinema cafe(來源:NHK)

沒有愛情戲也沒關係,擁抱更多可能性的日劇

《不能相愛的兩個人》的企劃演出負責人押田友太在訪談中曾提到,過去在製作一部青春電視劇時,曾被要求加入戀愛橋段。這段經歷讓他忍不住開始思考,為何日劇中大多數的男女主角都必須談戀愛、為何日劇中經常將談戀愛與幸福人生劃上等號,而這份困惑及違和感最終催生出了《不能相愛的兩個人》。

在當代日劇中,除了典型的愛情故事外,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開始出現更多可能性。如《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個前夫(大豆田とわこと三人の元夫)》探討離婚後的家庭關係、《逃跑雖可恥但有用(逃げるは恥だが役に立つ)》則以契約婚姻為核心,更廣泛的納入了各種相關議題。

日劇題材隨著時代潮流不斷進化,也同時以相對軟性的方式推動多元價值觀的擴散。每一部劇集都可能是某一個人的人生寫照,也可能成為支持誰走下去的力量來源。 接下來,該看哪部劇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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