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翻得好不好會直接影響到觀眾或讀者對這個外語作品的感受，這篇文章我們來談談法文翻譯，從歌劇字幕（sous-titres）、電影字幕一路往下談，最後會討論機器翻譯。
許多人會覺得從英文翻成法文，句子都會顯得很長，大概長幾倍左右吧。舉個例子來說，像是英文 time travel 這個字，在法文會翻成 voyage dans le temps，而中文的優勢在於翻出來的句子比較短，但在翻譯特定名詞時可能會需要花比較多的篇幅來讓觀眾了解。
歌劇字幕翻譯
Subtitle 這個字的前綴 sub 代表底部的意思，也就是說 subtitle 是顯示在畫面底部的文字，通常用於電影中，將對話轉化為書面語言供觀眾參閱。不過還有一種字幕叫做 supertitles 又或稱 surtitles，前綴 super、sur 則代表「上方」的文字，通常用於歌劇院等地方舞台上方的眉幕，用來顯示翻譯的歌詞等。
如果你有機會在舊金山的戰爭紀念歌劇院觀賞《卡門（Carmen）》，當你聽到 L’amour est un oiseau rebelle 時，Love is a rebellious bird 的字幕就會出現在眉幕上。
一開始有提到法文的詞常常比英文長的多，但在歌劇中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因為歌劇經常有重複的歌詞，也因此就算英文翻譯很長，你還是會有足夠的時間看懂完整的句子。而且大部分的歌劇都不會有太複雜的劇情，通常都是人們相愛、遇到阻礙、最後結婚或是死亡，這種簡單的劇情讓翻譯工作相對更容易。
電影字幕翻譯
相比之下，電影字幕的翻譯就會困難許多，因為一部電影會有許多對話或複雜的情節，譯者需要顧及更多的東西，像是語言、時間、排版、隱喻、文化背景等問題。
正如 Bérengère Viennot 在文章「字幕非易事」（Le sous-titrage n'est pas un boulot à prendre à la légère）中提到 ，翻譯《藍色小精靈：失落的藍藍村（Smurfs: The Lost Village）》 和《歡迎來到布達佩斯大飯店（The Grand Budapest Hotel）》 就非常不同。
另外，觀察譯者如何處理法文的文字遊戲也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像是從《晚餐遊戲（Le Dîner de cons）》和《艾蜜莉的異想世界（Amélie）》這兩部電影中，我們就可以看到如何將法文的隱喻翻譯成中文或英文。
譯者如何巧妙地處理文字遊戲
來看看譯者如何處理電影裡的文字遊戲吧!
1. 晚餐遊戲
電影中有一幕，一位男子不小心打錯電話給一個女生。而電話另一端的女生說自己的名字叫 Marlène Sassœur，而男子聽成是 Marlène, sa sœur，所以誤解成是手機主人的妹妹 Marlène，後來衍伸後面的劇情。
這裡英文譯者就把那個女人的名字設計成 Marlène Hissister，而被誤解的部分改為 Marlène his sister，如此一來便維持了原本的意思。這部電影並沒有正式的中文版翻譯，中文的版本是直接在字幕裡解釋 sa sœur 的法文意思，因此可能就失去了諧音梗的樂趣，但還是不影響了解劇情。
其實 Sassœur 這個名字在法文中聽起來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名字（有一個非常有名的瑞士語言學家就叫 Ferdinand de Saussure），但在英文中 Hissister 聽起來就非常突兀。
2. 艾蜜莉的異想世界
《艾蜜莉的異想世界》的其中一幕對很多譯者來說也是很大的挑戰。當艾蜜莉的媽媽在教她怎麼唸 Les poules couvent souvent au couvent 時，艾蜜莉以為 souvent au couvent 的 -ent 結尾是不發音的，導致原本應該要唸 /le pul kuv su vɑ̃ to ku vɑ̃/ 變成了 /le pul kuv suv o kuv/。
這邊可以看看影片理解：
而英文翻譯為原本 The hens brood here henceforth 變成了 Four hens brood hens forth，這算是個相當巧妙的翻譯。除了 The 變成了 Four 之外，因為媽媽在聽到 Four hens brood 時並沒有憤怒地用尺拍桌子，而句子的其他部分和正確版本只有些許細微的語音差異還有省略了一個副詞而已。
機器翻譯會遇到的問題
1. 逐字翻譯
我相信以上的電影應該都是專業人士所翻譯出來的，但並不是每部電影都是這樣的喔！Bérengère Viennot 在 Slate 上提過，某些需要生產大量翻譯的公司，可能會為了壓低成本而選擇忽視專業的譯者。像是 YouTube 就選擇使用自動語音辨識技術來自動產生翻譯，但這種翻譯可能會有以下的問題。像是在快速切換鏡頭的情況下，自動翻譯會跳得太快，讓人來不及讀。另外，當對話被人插話，或是說話的人突然改變句子脈絡時，這種逐字產生的翻譯就會無法精確傳達意思。
自動產生翻譯不知所云的例子不勝枚舉，例如 2018 年加拿大總理 Justin Trudeau 在愛德蒙頓開國會時，I wish you and your organization all the best，YouTube 的法文翻譯卻變成了 je vous et votre souhait organisation tout le meilleur 完全錯誤的句子，而正確的翻譯應該是 je vous souhaite la meilleure des chances, à vous et à votre organisme。
2. 特定上下文的文本
另一件自動產生翻譯無法應付的，就是幽默感。像是在市民大會（town halls）中，Trudeau 對一位婦人說教（mansplain）。Trudeau 說基於性別平等之下，peoplekind 比 mankind 合宜。而自動產生的法文字幕就將這些詞彙翻譯成 humanité 和 humanité inclusive（精確的法文翻譯應該是 les hommes 與 les êtres humains）。
或許自動產生翻譯的功能會持續精進，但目前它還沒有能力傳達這個概念。地域性翻譯也會有所差異，像法文與中文就很難簡潔地表達 mansplain 的意思。在加拿大可能會直接引用原本的英文詞彙，而在臺灣可能會選擇另外解釋。
如果你對法文的作品有興趣，能用法文讀懂內容的樂趣和收穫絕對是遠大於翻譯。想讓自己的法文能力進步，你可以試試 Glossika 語言學習工具，透過母語人士的錄音檔來強化自己的法文聽力、不再被連音和語速等困住，馬上註冊開始免費 7 天試用 👇
實習編譯：黃建誌
英文原文：Subtitle Translation in French: Wordplay and Machine Translation
